第4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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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一峰露后退一步,满脸嫌弃,“你他妈太变态了,我得和你保持距离。”
  陈继川乐呵呵看着他笑,“怎么?还要誓死维护处男之身啊?”
  这一句惹得田一峰恼羞成怒,憋了半天才憋出句狠话,“日你奶奶的季川,老子再来看你,我是你孙子!”
  陈继川朝他挥挥手,“照顾好我三厘米长的侄儿。”
  又要到下午他才收到余乔的礼物,这时候正巧寝室没人,他把白色包装袋和彩带花都拆了,露出里面一只核桃木标本,外框内镶一只巴掌大的蓝凤蝶,黑色的翅泛着靛蓝的光,近看像一段细腻天鹅绒,绣一对红斑似两只特殊的眼,装载着所有关于春天的记忆。
  她一生短短数月,却已足够壮烈。
  他透过透明玻璃框轻轻抚摸着这一只定格在最美时刻的蝴蝶,读懂了她一字不透的誓言。
  “我把自己送给你。”
  她甘愿奉献所有,却从不索求。
  陈继川意识到他是这世上最卑鄙无耻的人,自私自利,从来只为自己,眼光短浅,从来只看脚下。
  而余乔不言不语,已做完这世上爱人所能奉献的所有情和物。
  忽然就哭了。
  他抱着他的“小蝴蝶”,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哭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因为陈继川发现,如果还有如果,如果时光倒流,他对余乔的伤痛仍然无能为力,他仍将残忍无情地迈出那一步,他仍将放弃留在她身边的机会,去赴一场注定是输的赌局。
  她什么也没做,她什么也没错,却背负了这个故事里最多最深的伤痛。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还能有什么能抚慰你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痛?
  到了晚上,陈继川向管带提出要打一个电话。
  或者是因为大年初一的内线让管带对他特殊照顾,他被带到管带办公室,站在电话机面前,仿佛等了一个世纪,才在晚就寝的音乐中拨通了他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
  电话通了,她大概刚刚下班,声音里透着一股倦意,“您好,请问是哪位?”
  他握住听筒的手僵在半空,听着她的声音,几乎无法继续。
  没人说话,她猜出来是他,刚坐进车内,却不再着急插钥匙。她抬头看停车场墙壁上巨大的b3标识,忍了又忍,却最终抵挡不住汹涌而下的泪,她觉得委屈,但一丝丝不满都不肯透露。余乔深呼吸,长舒一口气之后假装什么都没听出来,照常说:“不说话我要挂了,信号不好的话麻烦给我发个信息,我尽量今晚处理。”
  说完,她抢在他前面切断电话。
  空空停车场,她盯着手机的黑色屏幕怔怔出神,眼泪流了满脸也仿佛没有知觉,她的心千疮百孔,并不缺这一回。
  她将后视镜对住自己,向镜子里流着泪红着脸的人说:“你要坚强。”
  太多心酸,但她仍然在缓过这口气之后坚定地说:“你要坚强,你一定要坚强。”
  她不能哭,没时间、没精力、哭什么哭?
  然而在她整理好情绪准备开车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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