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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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族人身强体壮,不惧严寒,在冬日里也能露着两条手臂谈笑风生。
  但阿哲吉还记得上次江扉不过在马车里着了凉便生了热病,记得他身子弱,便上了心。
  而且在离开中原的最后一座城镇前,他请大夫给江扉看了看身子,才发觉那时江扉被关在水牢时,阴寒的水侵蚀着他的骨头,留下了难以根除的病根,一受冷便会疼的要命。
  于是阿哲吉给他买了许多取暖的衣物,把他塞进马车里,不透进去一丝凉风。
  掀帘子的动作都放的极其缓慢,他见江扉眼巴巴的望向自己,心里一软,便走了过去,温声道。
  喝点热茶吧。
  他蹲到了江扉身边,将碗递到他嘴边。
  江扉也没有要伸出手接过的意思,依然蜷在暖融融的狐裘里,只低下头。
  那碗是民间百姓用的最平常的粗陋茶碗,已经有了些凹凸不平的缺口,颜色发深,江扉的嘴唇贴着碗边时,竟让阿哲吉有一种他被玷污了般的荒谬感。
  茶水有些烫了,红红的舌尖怯怯的缩了回去,只是江扉似乎渴极了,又小心翼翼的探出来去喝。
  安静垂下的眼睫长长密密。
  江扉如同伏在他掌心里贪婪饮水的小兽,漂亮而温驯。
  阿哲吉盯着他,没说话,捧着茶碗的手不自觉用了力,浮现的青筋将某种喷涌而发的情愫一寸寸压了下去。
  被他盯着的江扉浑然不觉,喝了大半碗水便满足的舔了舔嘴唇,不喝了,抬头看向他,问。
  阿哲吉,我们到哪儿了,怎么这么冷?
  唤着阿哲吉的语气已经十分熟稔,透着难掩的亲昵与依赖。
  阿哲吉将茶碗里余下的水都喝光了,随手放到一边,便坐到了他身旁和他说话。
  大概还有六七日便到了。
  闻言,江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往阿哲吉的方向挪了挪,然后十分自然的枕在了他怀里,殷殷道。
  夜里你再抱着我睡好不好?你身上好暖和,像火炉。
  前段时间阿哲吉一直担心京城的人还在找江扉,所以有时晚上也会赶路,即便休息了也会亲自在马车外面看守,直到这几日才稍微松懈了一些。
  夜里的气温越来越低,昨日江扉被冻醒了,在马车里迷迷糊糊的喊着他。
  等阿哲吉进来了,他便在黑暗里往阿哲吉的怀里钻,蒙着惺忪的鼻音,一声声的抽泣着。
  冷,好冷啊,阿哲吉你救救我。
  阿哲吉摸了摸他的手脚,果真冰凉,又想起之前看病时大夫曾说过的话,便拧起了眉。
  恨极了那些**皇贵用水牢的酷刑折磨过江扉,他便怜惜的抱着江扉睡了一夜。
  他体热,将江扉的身子暖的热乎乎的,那份寒凉的痛楚便少了许多。
  阿哲吉张了张唇,一时没出声,只目光复杂的看着江扉期盼而天真的眼神。
  现在他们太亲密了,亲密的已经有些过分,可很快他们就要回到族里了。
  很快,阿哲吉就要把他作为礼物,送给弟弟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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