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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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海边屋子特有的潮气和咸味,还有驱散不掉的烟味,惹得三个人齐齐打了一个喷嚏。
  不是吧,连扇窗户都没有难怪那么难闻呢。
  丁哲阳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走了进来。
  这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装修的,处处透露了一股破败和过时的味道。霉味来自于墙壁上腐坏的护墙板,白色带小花的墙纸在潮气的作用下斑斑驳驳,露出后面绿色墙皮的颜色来。
  两张单人床占据了屋子几乎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的面积,一个木质的床头柜横亘在两张床之间,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烟灰缸,上一个客人落下的烟头还卧在里面,也不知道到底有人打扫过没有。
  宁小北随手拉开被子,赫然发现里面藏着几根女人的长发,洁癖颇为严重的他顿时脸色都发青了。
  能住进来和能睡下来是两码事好么?
  我,我先去扫下浴室。老大你等着。
  范侠看到宁小北都要炸毛了,于是先他一步冲进一旁狭窄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又是洗台盆,又是刷马桶,确定里面确实干干净净了,才站在门口,跟个小太监似得请宁王爷擦洗沐浴。
  宁小北站在洗手间门口看了一眼,轻哼一声款款而入。
  丁哲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竟不知道这两人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相处的。
  洗完热气腾腾的热水澡,三人的精神终于稍微好了些。因为没有可以用来换洗的衣裤,又不得不问老板娘把她那暖风机借来吹衣服。
  总之最后他们三个人就是各自穿着一条小短裤,披着三条还算干净的毛毯坐在两侧的单人床上大眼瞪小眼。
  范侠腿上的绷带刚才已经湿透了,旅馆前台也没绷带这玩意,他就这么大刺刺地把伤口露在外面,说多透气可以加速愈合。
  刚才范侠在里面洗澡的时候,宁小北和丁哲阳亲眼看到一只足有两个巴掌大的老鼠从天花板上咚地一声落了下来,和他们两人六目相对了一番后,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所以他们两个是打定主意,准备就这么干熬一晚,也绝不躺下睡觉。
  绝对不!
  我们不如打牌吧。干坐着算什么事儿啊。
  范侠倒是没有他们两个公子哥的毛病,不过他们都说不睡了,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再说今天这事儿不都是他闹出来的么。
  不一会儿老板娘送了两副簇新的扑克牌上来,这回不等范侠付钱,宁小北主动付了账。
  看着这一黑二白,光溜溜的学生仔,年纪不算大的老板娘也有些脸红了。她走到门口,有些欲言又止地回头,最后什么也没说,关上了房门。
  三个人百无聊赖地斗起了地主,倒也其乐融融。
  过了一会儿丁哲阳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匆匆跑进了厕所,估计是冻坏了有些拉肚子,在马桶上挣扎了许久都不见他出来。
  少了一个人地主也斗不成了,宁小北就拉着范侠算二十四点。
  连续算了几局简单的题目后,终于遇到了一道难题,加减乘除都排除了一遍还是凑不满24。范侠说算了,换牌吧。宁小北却不信邪,说就算是开方也要把它给解出来,一手托着下巴凝神苦算,竟是老僧入定了一般。
  范侠一开始有些无奈地拨弄着手里的牌,然后逐渐地把眼光撒在了宁小北的身上。
  他看着他微微拧起的眉头,长长的睫毛像是扇子一样投射在面颊上。破旅馆没有吹风机,洗完的头发虽然用干毛巾擦过了,不过还是有几滴顽固不化的水珠凝在发梢和眉脚处,巍巍颤颤,让人的心也跟着抖了起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滴水珠就这么一路沿着宁小北的鬓角滑下他的脖颈。
  小北的脖子细而长,他歪着脑袋的时候,让人不自觉地想起了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白天鹅那优雅中带着几分悲怆易碎的模样。
  然后这颗可恶的水珠居然直接落进了锁骨的凹陷处,呆在那里不出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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